十月，结束了一轮辖区扫荡任务之后，我带着白练和山吹乘坐小型运输舰回到了天命极东支部，开始采购物资。
再过上两个月便是深渊开启的日子，无论是战斗中破损的装备、还是日常的生活物质，都需要大量的补充。虽然舰船上的传送通道是很方便，但维护和使用费用也是相当大一笔钱。
“嚯嚯！这里就是沧海市吗！”
琪亚娜的脸蛋挤在全视野玻璃上，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给我。
“笨蛋琪亚娜，不就是沧海市而已……值得这么高兴吗……”
虽然你这么装作波澜不惊地日常嘲讽琪亚娜，但是山吹你的脸怎么也贴玻璃幕墙上去了！喂喂，做戏麻烦也做全套好伐？
两个小丫头挤在那一小块幕墙上，只给我留了两个屁股蛋子。
我强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随后把运输舱的飞行高度降到天命极东支部低空识别的允许范围。
高度降到8000的那一刹那，屏幕上也适时弹出了“请来访者进行身份验证”的提示框。
“uid：10075433，物资采购。”我把身（氪）份（金）磁卡展示向读取光幕，在滴的一声后，卡上的水晶被扣除了两百。
“空港使用费两百水晶已扣除，使用时间为24小时。”
隔空扣款可还行……等等！
两百水晶？
心，痛得无法呼吸。
还没等我从突然的心绞痛里恢复过来，下一条提示已经接踵而至。
“身份识别通过，请舰长前往女武神区K423空港停靠，如需进入沧海市生活区，请务必提前向系统报备登记，提示：请勿携带女武神前往生活区。”
“小提示：舰长可以在沧海市使用终端查看水晶消费记录，本年度达到十万水晶消费记录可以到吼姆百货商店领取女武神专属服装‘纯净永恒’哦。”
十……十万水晶？
冷静一点，这应该是给天命贡献值高的巨佬们的福利，按理来说就算单买应该……也不会很贵？
“单买多少钱呢？”
“单买仅需两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水晶，另赠尼古拉斯·大伟和主教大人亲笔签名的礼包一份！内含天命标志*1，30水晶。”
这么贵只有傻子才会买吧！
“今年过了就绝版哦！不考虑一下吗？”包菜头腼腆地笑着，“另外这个月‘纯净永恒’的销量貌似是两万三。”
告辞！
我看了看磁卡里的余额，想起芽衣愁眉不展的样子，叹了口气，能省则省吧。
什么时候可以像神团的大佬们一样，刷卡刷到爆呢？
大概是没希望了吧。
我看了看两个终于消停下来但还互相揪着脸蛋的小丫头，摇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扔出脑海。
还是开始准备购买物资吧。
把注意力转回脚下浩瀚广阔的城市，我拿出了芽衣准备的购置清单。
作为极东支部的中心城市，沧海市被分为了两个区，分别是供舰长购置物资的新月区和普通人居住的平琼，之所以分隔开，上面说的是怕舰长们跑到居民区去干扰正常的物资供应——毕竟和战舰物资的价格不同，居民区的生活消费水平还是要低上不少的。
……
“舰长舰长！快看！是红透网络半边天的人气偶像魔法少女Teriri诶！”琪亚娜眼冒金光地望着滚动展板上又蹦又跳的兔子，不争气地吸溜起口水，拉着我的衣角半天走不动路。
“舰长舰长！快看！是红透暗网半边天的人气杀手吼姆酱！”山吹拉着另一边的衣角，素来没有表情的脸蛋上露出淡淡的绯红。
“舰长舰长！是北辰博士牌的Mei汁！呜呜呜，明明芽衣会做，可是每次提起来就会被弹脑瓜崩儿，呜呜呜呜呜，好想喝啊！”
“舰长舰长！是希儿！是抱着吼美的希儿！”
“舰长舰长……”
“啊啊啊啊啊啊！”
抢先打断了身边两个小丫头的发言，我赶紧一手一个把两个小丫头扛在肩头，头也不回地冲向商业街的尽头。
这里绝对是魔鬼街！是吸引浮士德堕落的靡菲斯特们开的让舰长们卖肾的深渊！
……
今天的新月区说实话不怎么热闹，一路采购来我连女武神都很少见到，只有几个舰长行色匆匆，看样子也是有事要办。
不过倒也正常，毕竟极东支部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支部，连神团都只派驻了四名成员，而且作为北方抗击崩坏的最前线战场，想来大多数舰长还在各自的辖区进行着扫荡工作。
等到把大宗生活物资全部购置完毕，办好托运到运载舰上的手续之后，我迎来了一段难得的闲暇时光，看了看磁卡里的余额，嗯，还够给女武神们买一些小礼物。
“琪亚娜，布诺妮娅？你们想要什么礼物……”我转过身去，小猫咪和小邦娅却不知何时已经不知所踪。
大概是瞧上了哪家商店的衣服走不动路了吧。
也是，从她们出生开始便一直在前线战斗，这是我第一次带她们来人类的都市。
也不算人类的都市吧，我把目光投向街道尽头，远方那若隐若现的电子幕墙，幕墙的那一头才是人类居住的世界。
我曾经居住的世界。
曾几何时，那些本来应该印象深刻到刻进骨髓的记忆，都已经渐渐从我的记忆里淡去了。
我是一名天命舰长，我带着一群心智还不成熟的小丫头，我还得继续前进。
收起这些有的没的的想法，转过来时的街角，果不其然小猫咪趴在橱窗上望着里面模特身上的黑色战斗服。
白练·墨隙装？
总部居然舍得为白练设计战斗服了？
一念至此，我突然心里有些高兴。
也许天命也没有白月岛说得那么那样嘛，总的都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琪亚娜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接近，像受惊的小猫咪一样望着我只是笑，不过她没等我靠近，便是主动跑过来拉起我的手。
“舰长！我们去找布诺妮娅吧？”她嘿嘿嘿地笑着，偶尔有些不舍地回头望望那件墨隙装。
说实话那衣服只是在白练原本的服装上改了个配色，好看肯定是说不上的，但既然她这么喜欢……
我偷偷摁了一下兜里的终端，爱酱有些调笑意味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白练·墨隙装的价格是1400水晶，最近两个月产生了10%左右的降价。”
这个价格完全负担得起，要不然预订了回头作为惊喜送给她?
我偷偷瞅了瞅身边逐渐恢复正常的小猫咪，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干嘛呀！舰长！”
……
走过两个街角，邦娅标志性的双螺旋飘荡在钟楼的顶端，她背对着我们，似乎在望着街道的尽头。
话说这钟楼也真是高，等到我和琪亚娜爬上去时，几乎能把整个城区收入眼底。
“在看什么呢，布诺妮娅。”我拍拍她瘦削的肩头。
邦娅似乎有些失神，转过头来时眸子里的茫然还没有褪去。
我越过她的肩膀向下看去，街道的尽头，女武神的身影三三两两地多了起来，影舞拉着强袭的手，鬼铠怀里抱着雪地，圣女蹭着绯红的胸口，只有山吹和战车一脸我不认识她们的模样漂浮在远处旁观着。
“第一次。”山吹突然出声道。
“什么？”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自己。”
夕阳之下，明黄色的小丫头敛着眉梢。
“稍微有点不习惯。”她笑了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山吹的笑容。
“世界好大啊……”她的声音飘散在了骤起的风里，悠悠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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